字母圈故事:渣S的告别
时间:2022-12-11
小5摘要:可是,他就这么走了。我大概明白了那晚的拥抱,勒的我快喘不过气来。
在乎你的男人,一定不会让你左右为难。
无论是点餐时,要不要吃辣,还是在床前,是谁主动要求把套拿出来。不过无关对方作何选择,在露水情缘的世界里,野男人都是不值得留恋的。留恋一晌贪欢的女人,大多都没有好下场。
刁姐曾拿着手机,一张张划照片,指给我看。照片里的男人,清一色英俊潇洒,器宇不凡。只是刁姐每划一张,就要骂一句,最后还不忘告诫我,这些满口海誓山盟的狗男人,全是逢场作戏的骗子,要是当真信守承诺,哪里还能让我们遇见。
我觉得刁姐讲的十分在理,但话说回来,相比较男女之间的情谊,我更在乎自己能切身感受到的。例如酒店的隔音够不够好,男人的腹肌够不够浪。
桓桓在周四下午,早早到了公司楼下咖啡厅,破天荒要等我一起下班,说是庆祝清明假期到来。一般情况下,被等待的女人都是幸福的。可惜我被老板催命,必须在放假前赶好报告,一点都幸福不起来。
好不容易交差,我抱着衣服冲到咖啡厅,窗边的男人一身西装,正捏了勺子,慢慢搅动杯里的咖啡。咖啡对面,还放了杯柠檬水。
我径直走过去,一屁股坐下来,端起杯子咕噜喝了一大口。水温不冷不热,刚刚好。
桓桓眯着眼一脸坏笑,手上的姿势依然保持不变,捏着勺子缓慢搅动。我那么喜欢他,就包括这不紧不慢的手上功夫。
我忽然觉得桓桓这个笑容不太对,直到屁股坐实才反应过来,问他,你怎么知道我这两天不能喝咖啡?
桓桓终于端起身前的杯子,咪了一小口,这哪能忘,帮你算着日子呢。
我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,某个位置忽然也暖暖的,只能抱起包包飞快冲向卫生间。
可恶的大姨妈啊。
作为坚定的无神论者,我一直不相信上帝存在。说真的,即便上帝真的存在,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人,不然干嘛要把姨妈和生孩子这两件事,都安排在女人身上呢?
滴滴师傅到来之前,桓桓在路边紧紧抱住我,勒的我快喘不过气。
我曾经在杂志上,看过关于拥抱的讲解。男人在表白时,喜欢用胳膊发力的程度,证明内心感情的深浅,且小女人最为受用。可惜姐是奔三的老女人,根本不吃这一套。
我对桓桓的感情,还要追溯到几年前,素素请客吃饭。
那天在饭局上大放异彩的男人,就是这个看似沉默寡言,但一颦一笑,都露着淡淡优雅的家伙。
我从来没想过,别人家的野男人,有一天会为了我,只身来到魔都定居,还扬言要默默等待,直到地老天荒。
不过字母圈里,很少有人敢给缘分加上期限。大家都很清楚,只要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,酒店的房间还能退掉,那就没什么是不能收回的。
我们这些早早离开家乡,只身在外漂泊的单身女人,走上社会最先学会的,就是不要轻易相信别人,尤其不能相信男人。男人可以随时随地,穿上裤子拍拍屁股走人,但我们不一样。
对女人而言,留在心里的东西,往往不是最可怕的,留在身体里的才最可怕。这也是我从青春期开始,就善用计生工具的主要原因。
差不多晚上十二点,小兔跑来找我,脱了鞋,大字型躺在床上,边啃苹果边嚷嚷,姐,明天一起去看油菜花啊,整整三天假,呆家里多无聊啊。
我把阳台上,晒了好几天的内衣,通通抱进来丢在床上,一件件叠好,再分类放进柜子里。这样着急穿的时候,不至于手忙脚乱,耽误了行程。我不喜欢让楼下的男人等待太久,同样,我也不喜欢床上的男人,结束的太快。这两件事看似没有联系,实际有很多共性,例如都需要当事人,长期保持某些良好习惯。
我的柜子里,有两个带网格的小盒子,一个用来放纯色内衣,另一个用来放彩色内衣。小兔提到油菜花时,我刚放到第二个盒子,正好拿到一个黄色内内,瞬间觉得有点滑稽。
我说,油菜花有什么好看,黄不拉吉的,还容易过敏,不如在家睡大觉。
小兔一下子翻身坐起来,姐,醉娘之意不在花啊,要是遇到赏花的男人,多有风情啊?
我没好气的回她,整天男人男人男人!要去你自己去!我不缺男人!
第二天早晨,高速路上,我坐在小兔的副驾,想哭又哭不出来。
前面的车子排成长龙,堵了快半小时,只挪动了几米的距离。我从包里翻了眼罩出来戴上,索性眼不见心不烦,开始闭目养神。
吐槽是没有意义的,要怪,就怪自己心志不坚,我竟然信了小兔的鬼话,放着美梦不做,早早起床到京沪高速上吃尾气。
古人说嘴上没毛,办事不牢,不是没有道理的。只不过这句话用在女人身上,毛的位置要换一换。小兔可不就是忠爱给自己剃毛么,说什么能改善体验,生活性福,我反正是不信的。
小兔在旁边喋喋不休,一会儿吐槽高速管理者都是智障,迟早要把他们通通抓起来榨干了事,一会儿又骂前面的车都是傻子在开,怎么别人一出来玩就都跟着出来,全是跟屁虫。
我本来想告诉她,我们明明才是跟在后面的屁虫才对。只是车子慢慢竟然动起来,外面阳光正好,照的车里暖洋洋的,我也就懒得给她添堵了。
车厢里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,小兔应该在专心开车。
我躺在座椅上,蒙着眼睛,晃晃悠悠,几乎要睡着。女人有很多心事,最容易在半睡半醒间,被回忆起来。
我好像回到了小学操场,阳光特别刺眼,小川被我扒了裤子,被一群女生嘲笑,哭着求我放过他。
我又忽然走进考场,高考最后一门。监考老师是个老头,坐在门口,拖着下巴昏昏欲睡,裤子下面窍的老高,弄得我想入非非,答题卡涂了擦,擦了涂,最后发挥失常,去了本不想去的大学。
最后呢,来了这个本不该来的城市,也认识了很多,本不该认识的人。
我一个彻头彻尾的南方姑娘,竟然在这个最大的北方城市,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。这么多年过去,我依然没有弄懂缘由。
梦里的小川,竟然自己提上裤子,发疯似的冲进考场,指着监考老师大骂, 妖!真系唔要面!
还没来得及感谢小川,我整个人差点飞起来,又重重砸在座椅上。我慌忙摘下眼罩,小兔神色慌张,打开窗户朝外面大喊,傻逼你要死吗?
我朝她骂的地方看,一辆黑色奔驰SUV,斜斜停在我们正前方,差点就要撞上。前方的车子停停走走,又开始堵车了。
我把座椅调正,问小兔,这是怎么了?
小兔恶狠狠盯着窗外回我,这个傻子想插队,我没让,就强行插过来啊。
我还没弄清情况,SUV上竟然下来一个小伙子,戴着墨镜,露出的下半张脸,像极了神雕侠侣里的杨过,年轻版黄晓明。小兔也打开车门,气冲冲的走过去。我想解开安全带下车,卡扣竟然卡死了,怎么也打不开,外面的两人针锋相对,嘴巴一张一合,后面还有人在按喇叭,完全听不见在讲什么。
好不容易解开安全带,我慌忙跑过去,小伙子竟然回头上车走了,剩下小兔站在原地,一脸娇羞。
我看的一头雾水,大姐?你这又怎么了?翻脸似翻书啊?
小兔红着脸,哎呀没事啦没事啦,走吧走吧,下个服务区再说,他说在那等我。
我再一次想起了那句古语,女人没毛,办事不牢。
我们刚刚上车,小伙子已经在车流里左闪右闪,很快不见踪影。
小兔一路狠踩油门,飞也似跑到服务区,果然刚下匝道,就看到路边有辆黑色奔驰SUV,双闪一亮一灭,估计有些人的心也早就一亮一灭了。
车子刚停稳,我直接跑去服务区卫生间,换了姨妈巾,换好了,又慢悠悠走回来。
小兔站在车头等我,直接把车钥匙丢过来,姐,要不你自己去看油菜花吧?车给你,随便开,油费都算我的。
我说,你这是疯了?就刚那个黄晓明?你要跟他走?
小兔点了点头,没等我答应,扭头跑了,留下可怜的一个我,还有一辆可怜的车。
不过,黄晓明的车子,确实又高又大,远处的小兔拉开车门,一下子没爬上去,又重新踩了踏板,才勉强上车。
用郭德纲的话来说,大家快看,这个姑娘,是咱们这儿的巨人,
锯了腿的人。
我讨厌在拥堵的城市开车,更讨厌在堵车的高速上开车。
油菜花么,我本来就没打算去看的。我这下面稀里哗啦,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。好不容易堵到收费站下去,重新掉头,上来再走来时相反的方向。
返程的路,倒是不怎么堵了。
人生貌似也是如此,明知很多事太过勉强,却又无可奈何。只有放下一些执念,才能走的顺畅。
回到魔都,已经是下午。小兔给我发了消息,姐,车你先开回家,有空我再去取,不用担心我。
我当然不会担心,我应该担心黄晓明才对,车子高大威猛,人可不一定。
这个事实我很多年前就发现了,只是在很多场合,我都不愿意提及。做人么,自己开心更重要。
我还是决定,继续开小兔的车,去找桓桓,反正油费有人报销,不浪费一下,反而浪费。
前一天桓桓给我的拥抱,有点反常。这么多年了,可从来没有男人,这么抱过我。
桓桓的小区,出电梯,敲门,没人答应。
我拿出手机,准备打桓桓的电话,里面忽然传来脚步声,哒啦哒啦 ,不像是男人走路。
房门打开,果然是和桓桓合租的小姑娘,见是我,脸色冷的能结冰。我勉强笑了笑,点头打了个招呼,侧身进门。
别人的地盘,我不好过分的,况且,桓桓还在和他们一起生活呢。
桓桓的房间门开着,一切如旧。住进来时我亲手擦干净的阳台,和当初一样干净,我们在宜家挑的小摆件,也乖乖躺在原来的地方。
只是,床铺空了,柜子也空了,本该在这个房间等我的男人,就这么消失不见。
这个别人家的野男人,为了我,只身来到魔都,还扬言要默默等待,直到地老天荒。
可是,他就这么走了。我大概明白了那晚的拥抱,勒的我快喘不过气来。
原来男人的再见,都是这样的无厘头。
真正的离开,是没有告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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